冰淇淋车

这次回家回二中, 大家百忙中聚出来同我食饭, 坐下来不久我便开问,

"她怎么样了?" "还搽厚粉吗?" "看得出来吗?"

答案中令人大感惊奇的是不少同学都开始化妆了. 我们艺术班的音乐生则都化. 不过对她浓妆的反感似乎没有降低.

一年前刚迁入新宿舍不久后的那段十多分钟的谈话, 在往后一年在美国的生活中不时回放着. 关于惨白的厚粉和惨黑的脖子, 小学时的多痘黑妞照, 课间在洗手间补粉, 上课刷睫毛, 她"粉饼王", "粉底王"之类毫不留情的名字令我很顿时很震撼. 以前在308小李也坐在床上打坐并用宅女的口气说: 化妆没有必要啊, 只有现在(这个年纪)才能以素面见人....

年过45的妈妈的化妆台，有一种拼命抓住年轻的尾巴的末日之感。这个台，与十年前旧台上的设置并无二异。无数的粉底眼线笔口红不见了踪影， 仅剩的一盒露华浓粉饼还是脏脏的样子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的雅芳保养品。

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并没有那么好。不是那种会在化妆品/保养品上一掷千金的人。不过这种荒凉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颓废感。也许还有睫毛膏什么的放在她的手包内，我不知道。我从小的兴趣就是翻找化妆台。

雅芳曾经在国内非常著名……年轻人都不知道雅芳有什么产品(在美国女生都知道平价好用的 MARK. 彩妆.但谁知道它是雅芳出的?)， 雅芳的新活再生系列已经占据了妈妈的所有保养步骤。去年从广州漫展回来后曾偷拿一瓶快见底的雅芳来卸妆。原来它其有出化妆品？没错……去年陪KELLY去色彩地带买腮红，50元一盒的被听闻的同学们称为“牌子货”。我想这是KELLY小姑娘第一次靠柜……也是我第一次在妈妈的化妆台以外看到别的化妆品

妈妈的化妆台，从来没变过的形容词就是……脏。